约夏的梦想是成为飞行家,至少在他刚入风部时还是这样。
云垂律令第四章第十八条:已归化的非人形生物(有且包括可化为人形的灵类),不得以外接动力飞行。
生而为狗的约夏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像鸟儿一样自由,只在师兄短暂地放飞热气球里才能实现夙愿。
于是很多奇怪的起飞计划都在孕育着,硕大的风筝被大雨淋脱胶,钻进土豆加农炮里屁股也意外着了火,想通过冥思禅想在身下生出朵出凡的云,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被窝中。
怒鳞官的请帖到他家里时,他还在日光下盯着一颗夜莺蛋等破壳,据说是从巫术老妪那花大价钱买过来,闪着像洒了荧光粉一样的光泽。约夏的师兄师姐比较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一颗蛋约夏也可以看上三天三夜。
那颗蛋也许真的有用,老妪所述的童话故事里有静谧的湖水、皓白的月光,付上一大笔费用请她做咒,在特定的时机与那颗待孵的蛋交换彼此,别说是狗,驴子也能长出翅膀。唯一的副作用可能是承受那只鸟的寿命,可能会比作为狗子短的多。在不失败的情况下。
稍有巫术知识的人都懂得,这是种诅咒,约夏想承受这个代价,可能是中了类似“要有偶尔那么一次为梦想而活”的蛊。
他在老妪那选的是夜莺蛋,当时几番比较下来和自己的毛色相近。老妪给他画了幅飞天狗的图,施了咒能发出清脆的响动,她暗示约夏成功后或许叫声也会变得更甜美,挑个吉日就能作法了。
约夏着了迷一样答应她。轻松能拿到翅膀开始冲刺翱翔的人当然不会理解,即便是一起学习一起嬉戏,最后却因不是人类而被拒绝发放飞行执照,帝国的律法亟待具有包容性的完善。
约夏回到家,看到怒鳞官请帖:年兽之战,请风部约夏廿七日汇合,功成后特许飞行,盼复。
这是个幸运的日子,约夏有了两种飞行的可能,这些可能交织在一起,又生出更多的不确定。疼惜他的师兄来劝:“打年兽可能会死啊。”
叫不醒装睡的人,又怎么叫醒想飞的狗呢?
约夏:“也许是宿命吧。”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