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当我抬头仰望雷霆崖,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不知道前途有多艰难,我只是惊叹这高铸崖顶的城市,莫高雷平原的清风远远飘去,带着满地青草的芬芳,离开的时候,我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阳光下的大草原,永远铭刻在了脑海。
六年前,当我的利剑插入炎魔拉格纳罗斯的身躯,当我的盾牌挡住奈法利安的龙焰,当我以为和平永降艾泽拉斯,纳克萨玛斯堡垒的阴影却遮蔽了瘟疫之地,也遮蔽了人们的希望,力量于我身,愤怒于我心,剑指巫妖巢,誓卫艾泽宁。
五年前,黑暗之门拔地而起,远征!远征!战争号角响遍艾泽拉斯,从黑海岸到加基森,从幽暗城到铁炉堡,无数目光投向那片诅咒之地,英雄们在集结,在咆哮,在鼓舞,地狱火半岛的恶魔嘶鸣着,叫嚣着,麦迪文鬼魅般的身影徘徊在卡拉赞,瓦斯琪阴郁的眼神扫过整个毒蛇神殿,凯尔萨斯的凤凰在风暴要塞划过道道美丽弧线,阿克蒙德的旧日影像重现在海加尔圣山,伊利丹在黑庙神庙咆哮着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而怀中却依稀露出那朵干枯的黄花,我一路征战,一路走来,历经血与火,看着战友们倒下或离去,我却一直坚信我有战神心,我有毁灭力,冲锋于阵前,前路无所惧。
四年前,太阳井的力量像一把双刃剑,利用或毁灭,只取决于人们的一念之间,基尔加丹的阴谋深隐于中,我们踏上奎尔塞拉斯这块血精灵的圣地,寸土寸争,和恶魔作战,和联盟作战,也和自己作战。
三年前,谁也不曾料到,太阳井高地的战火会持续如此之久,腐化的蓝龙卡雷苟斯,力大无比的深渊魔王布鲁塔鲁斯,化为邪恶骨龙的菲米斯,相依相存的艾瑞达双子,由光明堕化为邪恶的穆鲁,还有真正隐藏其中,企图降临以毁灭艾泽拉斯的燃烧军团最高指挥官阿克蒙德,长年累月的作战,疲倦涌上心头,麻木替代热血,战斗,战斗,只剩机械的本能,我们包围了太阳之井,我们将基尔加丹赶回了它的无尽虚空,我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我们期盼艾泽拉斯的宁静,而胜利在望之时,凌冽的北风突然呼啸过整个世界,死去的亡者拖着残缺的尸体重返人世,英灵被亵渎,和平被威胁,我们看向北方,看向那片冰封的土地。
两年前,我们乘舟越海,踏入裂境,刺骨的寒风,僵硬的土地,冰与雪的世界,还有那遍布的丑陋僵尸,龙骨荒野传来伯瓦尔·弗塔根和小萨鲁法尔的噩耗,生命之龙翱翔高空带来点点希望,我们再度击沉纳克萨玛斯浮空堡垒,我们击败了奥杜尔那上古存在的邪恶之神,我们通过了提里奥弗丁和他的银白十字军的考验,最终踏入了冰冠城寨,巫妖王阿尔萨斯,昔日洛丹伦的王子,却被耐奥祖的意志所迷惑,所沉沦,最终弑父灭国,他和他的霜之哀伤,是无数人的梦魇,我们突围,我们征服,英灵与我们同在,希望在我们心中,我们不屈,我们扬剑,我们奋战,英雄的热血融化了这块土地,也融化了心中的坚冰,阿尔萨斯倒下的那一刻,霜之哀伤折断于地,剑中封印的亡魂盘旋着消散在空中,然巫妖王的意志不可消散,亡灵大军一日不可无人**,老弗丁欲牺牲自我,伯瓦尔以烈焰残躯现身,取过那被诅咒的头盔,告诉世人,巫妖王已死,伯瓦尔已殉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他说道,然后彻底封印了自己,世人欢呼我们的凯旋,而我却看到阿尔萨斯最后解脱的目光和伯瓦尔牺牲的决绝,我们不是英雄,他们才是,我告诉自己。
一年前,大地的裂变,夺取了无数人的生命,也给无数人带来巨大的痛苦,黑海岸毁灭了,千针石林沉没了,艾泽拉斯天翻地覆,死亡之翼的阴影遮天蔽日,元素在愤怒,在咆哮,人们在颤抖,在哭泣,我幸存了下来,却已是伤痕累累,满怀疲倦与哀伤,可艾泽拉斯的子民从来不会放弃与畏惧,黑翼深渊,暮光堡垒,火焰之地,巨龙之魂,我时而奋战,时而喘息,看着那些新兵怒吼着从我身旁冲过,他们的利刃在发光,他们的铠甲在闪烁,他们的目光无比坚定,我知道,他们终究也会身经百战,成为英雄,再强大的巨龙,在邪恶的力量,在他们面前,也只会成为飞灰,他们会力挽狂澜,重建这满目疮痍,带来和平与希望。
现在,我听说在南方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有个叫做熊猫人的神秘种族,有叫做煞魔的巨大邪恶生物,还有那些前所未见的生物,当然还有更多巨大的挑战,恩,我看到人们激动的乘着飞艇飞向那片大陆,一如当初我们跨入黑暗之门,我们涌向北裂境,而我,我只是一个退役的老兵,举目望去,那些昔日的战友,寥寥无几,他们或逝去或归隐或埋名,只留下那些传说,那些故事,那些回忆。
转眼七年,人生有多少七年,兄弟,还记得那句,鲜血与荣耀,为了部落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踏进熔火之心的激动与紧张么?,还记得无尽的燃烧与远征么?
兄弟,我不知道你现在身处世界何方,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安然,是否一帆风顺,兄弟,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好,我希望你们也很好。
谨以此文,以及那些曾经一起哭过笑过的兄弟朋友,永远是我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