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荒野在农场的拐角里偷偷杀稻草人,盗匪,收集食材。
晚上有很大的月亮,风从海滩吹过来,带着野猪人篝火的余烬。
包里有一组魔法矿泉水,觉得很充实。
在阿拉希西北的农场开始学习A怪,小道上有一只骑马的联盟军官,每隔七分钟从避难谷往来一次。
暴风雪是一个很强大技能,天赋里加出加半径减速和减耗蓝,然后去野外AOE是每隔法师的必经之路。拉着一大波怪,背对着下雪,那时候觉得做一个法师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刚开始玩魔兽的时候,总觉得软软的,无论是注册账号时候墨绿色的官网低色,还是行走在游戏中。我记得那时候游戏里操作技能的背景音很大很逼真。眼睛逼着仿佛身临其境。一道冰剑破空而去减速四五秒,抓紧时间读两个火球,上火球术的DOT,怪物浑身水迹又冒着青烟朝我们走来,放完这一套基本就空蓝了,等怪物走进狠狠一法仗敲中头部。
然后在空旷的麦田里喝水,然后总不小心引到边上的稻草人。然后半血半蓝在麦田里奔跑。那时候发现只要跑过了小路怪物就会回去,然而很少能跑过小路,那时候的十几级的小怪都会减速撞晕你。
那时候蓝量很珍贵,往往舍不得做回血的面包,一又多的蓝就做水。遇到有蓝职业,水就是最好的礼物。至今记得送出去的第一份礼物是一瓶小水,大半管蓝做两个,你一瓶我一瓶。
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术士的治疗石,珍藏着一直舍不得吃,直到CTM都没有吃糖的习惯。
那时候玩魔兽不会在乎职业的强弱,DPS的高低,或者其他,只想着再升两级就可以做新的水了,肯定咕咕咕一口气就能回满蓝。于是每天都盼望升级,然后提着银子回到暴风城的高塔里学习珍贵的魔法秘密。
十三级舍不得做飞机的几铜币,步行在驿道上,从湖畔镇到西部荒野,来回好几趟,在给军情七处送军情的时候,顺便为可爱的小伙带便当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看到朋友相册里,布裳棕马的小盗贼在西部荒野的晨风里勒马,忽然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感动,毅然决定AFK,之后无论AFK还是回归永远都没法找到过去的影子了。骑马横跨大陆去奥达曼历险,一失足摔死在黑下的锁道上,地下城里的蜘蛛,神秘的石板,瘟疫之地的幽灵狮鹫,那时候听说有猎人可以风筝一个很厉害的BOSS叫凋零者到奥山军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谁,一直误以为是那个安多哈尔的巫妖。
死在英雄之血下,骑马冲满城丧尸的某小镇去斯坦索姆总被打下马。通灵学院阴森的铁门开启的声音一直让我不敢在夜里去打。猜测神庙最底层的神像机关怎么开启。灭团里争先恐后的比赛谁先复活。在哀嚎洞穴的上层发现NPC。甜水绿洲钓鱼坐下安静钓鱼,辛特兰的水底开鱼竿。做中级钓鱼任务,菲拉斯海边的渡船。黑石白骨,虫群沙漠,翡翠四龙,跳转电荷。你说就那样荒着永远不长大永远不开TBC该多好啊。
人类文明和魔兽有一点莫名的地方,人类在文明伊始的五百年间创造了其后五千年的所有规范与法则,最上层的哲学领域,人类总是在条条框框中越走越窄。
魔兽也是,早年的经典旧世确实是经典,其后无论哪个版本都远远无法类比,无论是绝对完善的WLK还是标新立异的CTM还是意欲延续的TBC。
喜欢魔兽的人有千万种理由,所有人都有过青春年华时候放浪不羁的岁月,如果你是在魔兽里经历这一过程,我觉得你可以不那么消沉,因为除了浪费自己的年华之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其实我一直像玩联盟,无奈被朋友拉进部落,这些年之后我深深知道如果我玩联盟也会是一样的结局,后续的东西都会是一样的罢了。然而我心里无法忘记最初的艾泽拉斯,最初的北郡,最初的西部荒野,最初遇见迪菲亚,最初在魔法区的路边遇见制药师,最初读废品儿的心灵契约,最初来到湖畔镇。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选择最后的归属,我希望可以生在北郡,爱在庄园,婚于湖畔,老于暴风城,葬于乌鸦领。
艾尔文森林是最美好的地方,其后无论是潘达利亚还是奥丹姆还是外域,我都会清晰的知道我是在玩游戏。
我没有衡心,一向在心里写下三千年岁月的小说都是开头就眉有结局,然而我从头到尾完了这么多年魔兽,我得有多喜爱这个世界呢?